【老鄧和歐洲】多瑙河的女神（二）－鄧予立看世界

我慕名來到維也納尋找昔日哈布斯堡王朝的光輝歲月，打算以車代步進入舊城區。維也納城保存得相當好，幾乎看不到任何現代建築，舊時的狹窄石卵小路被闢為步行道，不准車子駛入，導致我的原訂行程計劃被迫改道。山不轉路轉，我改上C型的環城大道，以順時針方向「檢閱」兩旁的仿古建築。

維也納環城大道的原址是一堵繞城而建的圍牆，1856年哈布斯堡王朝統治者法蘭茲‧約瑟夫一聲令下，將城牆拆建為一條繁華的大道，長4公里，寬56米，大道兩旁一棟棟仿古典風格、風格各異的大型建築拔地而起：教堂、歌劇院、音樂廳和國會大廳等，羅馬式、巴洛克式、哥德式和文藝復興時期不勝枚舉，似乎全歐洲的建築精華全彚集到城裡，贏得了「建築展覽會」的美譽，盡顯王朝的威風。

我首先遇上被公認是世界第一流的國家歌劇院（Staatsoper），這座文藝復興式的大樓是大道上首座完成的建築，具有代表性。落成之後的首場演出，是莫札特的音樂劇《唐璜》（Don Giovanni）。世界一流的音樂、歌唱藝術家們，莫不以在此劇院裡演出為榮，每年9月至隔年6月，300多場次的演出毫無間斷，而且每天的劇目從未重複，實在了不起！

再過去是兩座不同風格的建築──國會大廈和新市政廳（Neues Rathaus），前者是古希臘巨柱式的神殿設計，宏偉壯觀，很有震懾的威嚴。三角檐上精緻的浮雕塑像，讓人嘆為觀止。國會大廈前面的廣場有座噴泉，泉池中央矗立了一尊高達4米的雅典娜女神像，基座上的4尊塑像分別代表奧地利的四大河流：多瑙河、萊茵河、易北河和摩爾多瓦河。

新市政廳的風格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：高尖塔、拱廊、陽台都有精美漂亮的雕刻，是典型的哥德式設計。尤其中央高99米的尖塔，還被視為維也納城的吉祥物。據台灣旅行社的陳總說，這兒是每年聖誕節慶祝狂歡的場地，建議我今年務必再次造訪，現場親身感受熱鬧非凡的氣氛。

因搭乘車子，我無法進入舊城的每一個角落，只好掠過堪稱全城最漂亮的格拉本大街（Graben）和購物大道克爾特納大街（Kartnerstrasse），透過車窗觀看街上的噴泉廣場和處處的塑像群，連經典的奧地利Swarovski水晶藝術老店，我都錯失了入內血拼的機會。

舊城區的中心景點是霍夫堡皇宮（Hofburg），過去是哈布斯堡王室的冬宮，目前則是總統辦公的地方。皇宮由新、舊皇宮的大小宮殿群所組成，占地非常廣，超過24萬平方米（約33個足球場大），共有18棟樓房、54個出口、19座庭院和2,900多個房間（也有一說是2,600個房間）。宮殿包含十多間博物館，雖然只有部分對外開放參觀，但是若要仔細觀賞王室家族的生活風貌，依舊得花至少半天、一天的時間不可。

受限於時間，我只好「乘車」觀花，首先穿過皇宮大門，進入英雄廣場（Helden-Platz），這是一座為緬懷和紀念歷代奧地利的民族英雄而建的廣場。我站在廣場上，前後各有一尊奧地利英雄騎乘駿馬展現英姿的銅像，一位是19世紀時擊潰土耳其軍的歐根親王（Prince Eugene），另一位是抵禦拿破崙於國門之外的卡爾大公爵。

歐根親王雕像後方半弧形一列排開的文藝復興時期建築，就是新皇宮（Neue Burg），它像伸開兩翼般擁攬著廣場，展現對英雄們的尊崇。皇宮是兩層的建築，二樓是典型的文藝復興式陽台和拱廊，廊柱排列得層次分明，美侖美奐。底層的每個窗戶間，都有不同造型的雕像，一座座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呈現在眾人眼前。正中央的屋頂上方，4位女神拱著金色的王族雙頭鷹權力象徵，特別醒目。

我並未親眼目睹舊王宮（Alte Burg）內部的風采，便只能聆聽司機的口頭介紹。王宮內最值得一看的，就是西西博物館（Sisi Museum），至於陳列的王室珍品中，則以一套銀製宮廷餐具（米蘭餐具）最受注目，140人份的餐具組排列開來，足足有30米長，聽了不禁為之咋舌。

開闊的瑪麗亞‧特蕾西亞廣場左右兩邊各有一棟對稱的建築，如同一對雙生兄弟，分別是名列世界第四大的國立美術館，以及館藏豐富的自然史博物館，據說裡頭藏有全世界最大的人類頭蓋骨和重達100多公斤的黃玉原石。可惜時間緊迫，只好全數放棄。

順著皇宮的大道，經過這些宮殿群裡頭最古老的斯威思宮（Schweizerhof，也有譯為瑞士宮）。紅藍相間的宮門色彩艷麗，相當搶眼，叫做「瑞士門」，門上方依然看到神采飛揚的「飛鷹」王室標誌。

離開霍夫堡皇宮後，司機本想帶我前往街中一隅的中央咖啡室（Café Central），體驗體驗維也納的咖啡文化。他介紹這裡充滿了文化氣息，自1876年開始，就成為文人雅士、作家、音樂家和藝術家們終日流連的場所，大名鼎鼎的貝多芬、約翰施特勞斯父子、畫家克林姆、席勒等都曾是座上客呢！據說這兒每天提供250多份報紙和雜誌，供賓客閱讀，非常誇張。